吕国英:筑峰“重彩”武剑飞
重构东方艺术“重彩”之象
——武剑飞“写意重彩”解读与随想
吕国英
认识武剑飞,先读其“名片”。
武剑飞探研现代重彩艺术,擅长中国彩墨山水,尤擅“写意重彩”,并远探“抽象重彩”。创建与探索中国山水“积彩”绘画新理念,渐已形成风格突兀的“写意重彩”与“抽象重彩”新形式,被誉为中国山水艺术的“色彩大师”、重构东方艺术“重彩形象”之“领军人物”。创办“北京重彩国际”,其“写意重彩”“抽象重彩”新语言被中外多语种介绍。数十次在国内外举办画展,出版“重彩”艺术画集多部,撰述“重彩”学术文章多篇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谈中国当代“写意重彩”,有位“重彩山水”画家是难以绕开的人物,这位画家就是武剑飞。
武剑飞之所以受到关注,一是因为其“画”形态独特,二是因为其“说”观点奇异,三是因为其“思”远眺未来。
武剑飞之“画”,是创立“写意重彩之象”,其“重彩”之“彩”,是为“积彩”,且为随心赋彩之“彩”。画面以多以浓重色彩造境,厚重繁茂、五彩斑斓,与中国传统山水拉开距离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武剑飞之“说”,是构建“写意重彩之说”,将“写意重彩”的探索实践以总结提炼、抽象升华,又回到创作之中,形成写意重彩话语体系与形式语言,突兀画境,自成画风,既创立画法,又构建画论,与中国传统画语画论殊有不同。
武剑飞之“思”,是探研“中国画色彩形象‘重构’之思”,以检视数千载国画艺术史,“冷眼”与思考传统水墨之时代存在,在崇尚艺术精神的基点上,眺瞻审美远方,于五色缤纷、瑰丽多彩的世界中,发现与呈现审美世界的作品存在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武剑飞之写意重彩,题材多为山水,主要有三大系列。一为黄山系列,二为太行山系列,三为“无界”系列。前两大系列均属依“具象”拟象,后一系列为“心象”立象,或称抽象之象。有道是,“意象”是主观见之于客观、创造于“想象”之象,意象的远方是抽象。如此,武剑飞之抽象系列,既为其重彩艺术的学术探研,又是其写意重彩的自然“延伸”与“远眺”。
就前两大系列观,其创作对象形态与审美语境,因南北地域不同、文化认知有别,审美感受与创作呈现各异,作品色彩构成、体块形态“应有”尽有,视觉呈现与审美感受不同“世界”、各有千秋。其抽象系列,色块与色彩形态更突兀,反差对比更强烈,符号构成性更显明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在三个系列之外,武剑飞还以精致、独到的系列风景、花卉,构成其写意重彩艺术大观;其精美、热烈、张扬的抽象油画作品,也为其艺术大观锦上添花。
这些呈现为“小品”的作品,多为怪山奇峰的局部“特写”,或为独特风景之风景的特殊“剪裁”,也有一些重彩花卉大写意以至抽象表现,体现艺术家独特视角,呈现作品的时空存在。
在其黄山与太行山两大系列中,黄山系列尤为突兀,作品丰富,形式多样,既有鸿篇巨制——万千云山“望”不尽,也有精妙“微”作——奇峰秀水尤“醉”人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武剑飞的“重彩山水”,形式为重彩,构成由色块,表现多写意,形态追抽象。审读其作品,于不同的视觉方位,往往有各异的审美感受——
远看作品画势,构图大开大合,色彩浑然一体,气韵氤氲万千,如临高山大川、醉享奇峰秀水,徜徉其境,流连忘返。近观作品画面,色彩对比强烈,色块构成突兀,色线变化奇异,演绎色彩梦幻世界,流光溢彩,视觉盛宴。品味作品画境,以形写形求形,以象拟象立象,以意写意求韵,随心赋彩求彩,似饮审美王国“琼浆玉液”,醉享其中,酣畅淋漓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武剑飞之“写意重彩”,源自其“积彩”理念。“积彩”理念催生“积彩”画法,“理念”与“画法”又基于其探索创立的“积彩”画论。
说“积彩”,不能不说“积墨”——中国传统水墨的“墨法”之一,是中国水墨艺术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,发展形成的重要墨法“精华”。
国画艺术史上,龚贤、石涛、黄宾虹、李可染等皆属“积墨”艺术大家。“积墨”可以成画,并可成就艺术大家,矗立艺术经典。“积彩”何以不可?“积彩”“积墨”有何不同?“积彩”又如何在传统“积墨”的基础上开拓创新?
武剑飞挑战自我,探索实践20载,不仅摧生了一种新画法,更加速了一种绘画新技法、新理念的探索与形成——这就是武剑飞的“积彩技法”和“积彩画论”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从“积彩”到“写意重彩”,武剑飞同样经历了继承与创新的艺术涅槃。
中国传统绘画中,“工笔重彩”突兀,但却有概念杂糅、逻辑含混之虞。武剑飞创立并实践“写意重彩”新概念,探索形成“写意重彩”新画派,将中国传统美学核心的“写意”与现代视觉艺术追求的“大色彩”有机统一,是继承、整合,也是开拓、创新。其“抽象重彩”之探索,既是“写意重彩”的自然延伸,也是山水艺术现代审美的必然眺瞻。
浏览武剑飞“写意重彩”作品,一个异常突兀与显明的视觉特征——既毫无掩饰又极至夸张,这就是张扬色彩、推崇明丽,既惟彩是举,又立彩为法。武剑飞的这种艺术追求,与其对色彩的原始性崇拜似乎不无关系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古人绘画始于“重彩”。中国绘画古称“丹青”,“丹”与“青”皆为重彩绘画所需的颜料原石,丹青之妙即为色彩之美。检视人类艺术史,从绘画滥觞观,无论是旧石器时代的欧洲岩画、壁画,还是新石器时代的中国摩崖壁画,均为色彩鲜亮且艳丽持久的天然石色所绘。显而易见,重彩对中国绘画来说不仅“根正苗红”,就是在世界绘画史上也属“血统纯正”。
据此,武剑飞认为,重彩是绘画之源,色彩是审美之本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“重彩”艺术源远流长。中国绘画有数千年的历史,在漫长的历史演变中,重彩绘画不仅从未间断,虽一直被“清高文人”与“水墨文化”,冠以“艳俗”的“美名”、“不入流”的“民间艺术”,但却始终不卑不亢、奋力前行,并且每个时代都有其令人瞩目的艺术呈现。而西方艺术,始终就是色彩与光影的艺术。重彩艺术的这种不“离”不“弃”“如影相随”,其实是源自其特别的顽强生命力与审美穿透力,在几千年的时光隧道中始终“不屈不挠”、顽强前行,这正是色彩的力量,也是色彩的魅力。
据此,武剑飞认为,色彩为绘画赋予生命,重彩为审美高擎火炬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如果说,张扬色彩是武剑飞的写意重彩“显性”特征的话,那么其艺术还有一个显明的“隐性”特征,这就是冷眼水墨、惜“墨”如金。其“写意重彩”艺术的这一追求,与其对中国传统水墨的深刻反思不无关系。
水墨艺术传统文人多“畸”恋。水墨艺术在中国绘画史上的特殊地位,与文人“操弄”艺术、创造与掌握了文化的特殊地位作用相关,但他们独有的孤傲空虚、愤世嫉俗、洁身自好、无为而为的精神状态,又必然地使其艺术创作成为宣泄情感、鄙夷不屑、痛心无奈、遁世逍遥、自我陶醉的心灵独白。这种艺术因仅仅关照自我思想情趣和精神寄托,而很难顾及广大受众和时代语境的审美需求,自然难以长久。中国水墨艺术至明清之后日渐衰微,是艺术规律使然,也谓色彩审美“后来居上”的明证。
据此,武剑飞觉得,中国绘画立墨为法,应该是古代文人的艺术“畸”恋,也是文人画家的“一箱情愿”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“不肖”同行“亵渎”水墨令人心痛。武剑飞“冷眼”或“拒绝”水墨,也与中国现代水墨的国际“声望”与“形象”相关。似乎永远搞不明白“墨分五色”的西方受众,对中国当代水墨的嗤之一鼻,是武剑飞心中永远的痛;一些“不肖”同行,于国际语境中随意廉价兜售中国水墨艺术,更让武剑飞痛心疾首。
据此,武剑飞一语破的:西方受众不懂东方水墨或是思维方式与文化差异使然,但艺术追求与表达美的特质不分“东西”;艺术审美无法强加于受众,但艺术家自我“践踏”与“轻视”是心虚使然;艺术表达需要“普通话”,而重彩艺术或是东西审美的共同语言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武剑飞研究探索“重彩艺术”,成为写意重彩艺术的实践者和研究家。其关于重彩艺术研究的学术成果,集中体现在他的艺术随想、学术交流、创研体会中。比如,他的《打造国家文化形象——中国重彩绘画》;又比如,他的《“积彩”绘画研究》;还比如,他的《写意重彩艺术与黄山系列绘画》等。
在理论上没有建树的画家,不可能走得更远,也不可能成为大家。这是武剑飞的艺术断语,也是其创作箴言。
武剑飞曾创办《中国美术》杂志和《亚洲艺术》杂志,任“中国重彩画研究中心”主任,并任《中国重彩画报》总编辑。在长达20多年的“写意重彩”艺术探索研究中,其“重彩艺术研究中心”影响了数以千计的艺术人才。他在中国宋庄艺术区及辽宁、广东、山东、江苏等地的“武剑飞重彩美术馆联盟”“重彩艺术创作基地”,笑迎海内外艺术同道与八方宾朋,成为展示中国重彩艺术形象的窗口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崇拜色彩,探索写意重彩世界;反思水墨,重构“东方艺术之色彩形象”,反映了武剑飞探索重彩艺术的心路历程,是其艺术理想使然,也反映出艺术家聚焦时代审美的创作理念,是艺术规律使然。
从“水墨”到“彩墨”,从“工笔重彩”到“现代重彩”,色彩艺术实现了新的辉煌,显示出强劲了生命力,而这种辉煌和强劲生命力的背后,是一代又一代艺术家孜孜一求、探索不止的艺术“群雕”。在这个规模巨大的群体雕像中,我们看到了张大千、林风眠、何海霞,看到了吴冠中、黄永玉,还看到了丁韶光、张光宇、蒋铁峰……如果说这些现代重彩艺术家、或者为中国重彩艺术探索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诸多艺术先贤,走出了一条融合中西、创新重彩的艺术之路,那么,武剑飞的“写意重彩”则将色彩语言的国际性与精神气韵的民族性,有机构成了新的艺术形式——“写意重彩”艺术。
武剑飞重彩作品
武剑飞的这种“写意重彩”,又不同于多见的重彩花鸟、彩墨人物与山水,而是令人耳目一新、视觉突兀、风格独特的写意重彩大山水,这种以大视野、大构图、惟彩立彩、重彩为道的艺术新形式,是其独特的艺术语言、审美境界所决定的,这种艺术语言与审美境界,又无不源自其独有的生命阅历与艺术经历。
毫无疑问,武剑飞的“写意重彩”属于其自己。同样,也属于不断发展前行的中国现当代色彩艺术,也为东方艺术的“色彩形象”挥就亮丽的一笔。
写于2011.02.10 调整2020.10.25
作者简介
吕国英,文艺理论、艺术评论家,文化学者,解放军报社原文化部主任、“长征副刊”主编、高级编辑。创立“‘气墨灵象’艺术论”,提出“艺术创作十个命题”,论述“‘艺术,灵魂之美在哲学’的九个要义”,建构“书象”说,撰写《中国牛文化千字文》,著述出版专著多部、重要艺术新论多篇,逾数百万字。多篇(部)作品获国家、军队重要奖项。
主要著作:《“气墨灵象”艺术论》《大艺立三极》《未来艺术之路》《CHINA奇人》《陶艺狂人》《神雕》《奋斗致远 牛文化》《新闻“内幕”》《中国牛文化千字文》,其中《“气墨灵象”艺术论》主要立论由多家媒体连载或选载,《大艺立三极》由中英两种文字出版,《陶艺狂人》《神雕》多次再版。
主要观点:“气墨”是“墨”的未来;“灵象”是“象”的远方;“气墨”“灵象”形质一体、互为形式内容;“艺法灵象”揭示艺术本质规律;美是“气墨灵象”;艺术创作贵在“意想不到”;好作品终究需要好语言;艺术立象决非现实物象;艺术演进:从“完美”到“自由”;视觉美、思想美不可偏颇;创作,用性灵开启质料;超越,向艺方生、向术即亡;书写入“象”方为美。
主要艺术新论:《书之入“象”方致审美远方》《“书象”之美在“通象”》《自成高格入妙境》《“贾氏山水”密码》《美的“自由”与自由的“美”》《六论“张继书象”》《艺术,心狂方成大家》《天才,晚成方可大成》《“色彩狂人”的非常之“道”》《“花”到极致方成“魁”》《心至“艺境”尽通达》《湛然寂静漾心歌》《三千年的等待》《丝路文化的“水墨乐章”》《基弗,用性灵建构“艺术—哲学”之美》。
[责任编辑:杨永青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