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,习近平设家宴款待连战伉俪。习近平为陕西老乡连战特别准备了陕西菜,泡馍、肉夹馍以及biangbiang面。一时间令陕西面食一炮走红。记者周蕾
两岸政治:一面之缘
国家主席在在钓鱼台国宾馆养源斋家宴上,以陕西裤带biangbiang面招待连战夫妻,令那碗独具特色的宽面条染上隆重的政治色彩,也令两岸关系更显亲近,家常。是继庆丰包子套餐之后,又一个因国家领导人而出名的食物。
去年清明小长假,踏上开往西安的高铁,爬完壮美的西岳华山,夜晚回到西安人声鼎沸的回民街,一条食街挤满食客,空气中充满各式食物的香气,叫了一碗手掌那么宽的裤带(biangbiang)面,浇一勺劲爆的油泼辣子,关中的所有豪气和柔情全都聚集在那碗面里。
传说,那个字典和我的拼写法字库里没有的复杂的汉字,是一个饥寒交迫的穷秀才发明出来换面吃的。
面条不仅是中国的食物,它作为一种古老的食品,吸引了世界各地所有人的味蕾。面食为何会历经千年而不衰,成为东西方深得人心的大众美食?最早是什么人发明了面条?最初的面条又会是什么模样?为什么面条是条状的?为了解开这些谜团,《面条之路:传承三千年的奇妙饮食》从中国大陆、乌兹别克斯坦、韩国、日本、越南、泰国、不丹、土耳其、意大利等欧亚十几个国家,以各种确凿的考古证据和文献资料,全面展示了面条——这一承载人类三千年文明的古老食物所走过的奇妙之旅。
文化遗产:一面之美
马年春节还没过完,媒体就传出热干面正式申报国家级“非物质文化遗产”。有人怀疑,申遗的都是即将在人们生活中消失的事物,而热干面正如火如荼遍布大街小巷,甚至全时供应,已经不只限于早餐了。
它也不断出现在武汉作家的笔下。池莉《她的城》,武汉是武汉女人的城,她们生于斯长于斯,品尝着生活的苦辣酸甜,凝视着素常的喜怒哀乐。属于她们的每一天总是从吃开始,哪怕是一碗面也能吃出江城特有的风情:“热干面配鸡蛋米酒;热干面配清米酒;热干面加一只面窝配鸡蛋米酒;热干面加一根油条再配清米酒;这是武汉人围绕热干面的种种绝配。不是武汉人吃热干面也轻易吃不出好来,美食也是环肥燕瘦的。武汉人为吃到一口正宗热干面配一碗米酒,可以跑很远的路。”,这就是生活的力量。
方方早些年的书《阅读武汉》讲了这样一则热干面故事,文化大革命中,武汉民间有一首歌很为流传。知青下乡后,根据《我爱祖国的蓝天》的词曲改编的:“我爱武汉的热干面,二两粮票一毛钱;四季美的汤包鲜又美,老通城豆皮美又鲜;王家的烧饼又大又圆,一口就咬掉一大边。啊——,河南人爱面条,湖南人爱辣椒。要问武汉人爱什么,我爱——武汉的热干面——”。武汉知青把这首曲调很昂扬很热烈的歌,唱成了一支伤感深浓的热干面之歌,将无限乡愁倾注在一碗家乡的热干面中。
乡愁记忆:一面之思
面条里的乡愁不仅藏在知青的热干面里,还藏在台湾老兵炮制改造的牛肉面里。
号称“台湾版蔡澜”的舒国治,被公认为台湾最懂吃的人之一。他就没在家中开过一顿伙,一日三顿,多是在排档、小摊、食肆。这样一吃吃了20年。几百篇小吃专栏,后来印成了《台北小吃札记》和《穷中谈吃》,不但外地游客按本索骥,台湾本土人都奉之为觅食指南。他说,在台湾,牛肉面是一种文化,一种记忆,甚至是一种时代。那时的台湾,播迁不久。许多东西皆在自然寻求融合;本地与携入之融合,权宜与亘存之融和,故牛肉面是融合文化的产物。有一点离乡背井,又有一点新起炉灶;有一点昔年风味(如豆瓣酱,颇有大后方四川之灵感)却又有一点就地取材(台湾的黄牛肉)。
这说的是“红烧牛肉面”,上世纪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末,既是最清贫穷澹的无油水年月,却又是最思过屠门大嚼的尝想偶打牙祭却心中始终有故国缅怀,竟只能寄情于某股香辣的那一段最教人印象深刻之年月也。
牛肉面已是台湾的“代表面”(一如卤肉饭是台湾的“代表饭”)了。
《面条之路:传承三千年的奇妙饮食》
[韩]李旭正著
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
《台北小吃札记》
舒国治著
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《她的城》
池莉著
江苏文艺出版社
《阅读武汉》
方方著
南方日报出版社
[责任编辑:杨永青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