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低薪时代,普通的台湾老人仍能有一种“高调生活”。这一点,多来自人文环境的熏陶与浸润,与传统意义的高收入,幷非加减法的关系。
这个“高调”,既指高格调的生活品质,也指老人们在追求生活品质时的积极、高调态度。
家住高雄市大社区的曾春然年逾8旬,被人称作“魔法阿嬷”,因有汽车驾照,假日便开车载着社区老人到处兜风。驱车上高速公路能飙到时速百公里。她笑称,“就算与年轻人赛车也没所谓,内心快乐才最重要!”
曾春然透露,她每天生活很有规律,清晨4时起床,先到宫庙替“王母娘娘”敬茶,然后散步到社区菜园和邻居婆婆妈妈一起种菜。有了收成,就送给日托中心的50多位老人当午餐。
来自广州的大陆交换生黄智前对中新社记者说,在台湾,有许多老人担任志工,涉及文化、社区、医护、残障、环保、法律、动物保护等,本着一颗拳拳爱心,生活的快乐与满足来自于帮助他人。“我终于明白,生活是否舒适是由你的‘心态决定’的,而不是金钱来决定,我对生活质量的定义,发生很大的改变。”
据调查,台湾老人对于各项福利满意度较高的前3项,依序为居家护理、居家服务及设置长青学苑或老人大学。台湾各地都有关爱老人的“仁爱之家”,收容生活无法自理的老人。当中有公立也有私立,服务人员大多是企业组织或者自发参与的志工。针对老人福利服务专业人员资格及培训,台湾也有制定相关的法规。不过也有相关人士指出,台湾照护专业机构严重不足,医院志工的需求也面临短缺。
平溪小镇以“点天灯”著称。早年,平溪山区常有山贼出没,村民以放天灯作为信号报平安。如今人们用来许愿祈福,电影《那些年,我们一起追的女孩》,放天灯的场景在平溪拍摄,更让此地名声大噪。
邱玉秀的咖啡馆开在沿山坡而建的平溪老街,起名“走味的咖啡”,她说年轻时与丈夫在台北打拼,后来丈夫与儿子都去大陆“掘金”,而她独自回到家乡,选择了自己喜欢的“慢生活”。
站在老街中央,忽闻列车轰鸣,抬头却见其从老街屋顶驶过。乍一看,竟有火车从屋顶凌空而过的错觉,只不过,每当火车驶过的轰隆声响起,当地人却自顾自地聊天,眼皮亦不曾抬一下。
邱玉秀很热心,经常敞着门,就跑出去帮路人“放天灯”,那些充满情调的祝福语常令她感动;她还会主动推荐游客在老街上的邮局寄信报平安,这里还有台湾仍在发挥作用的最老邮筒。它与整条老街,都是因矿业而繁华一时的平溪留给21世纪的时间印记,由绚烂归于平静,但终究没有被遗忘。
新加坡的中学老师苏宇轩,目睹了邱玉秀的生活节奏后,在给女友的明信片上写道:“台湾人最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,就是他们的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”。他感慨,台湾人的脸上大都带着知足、平静的神情,从神态举止不难看出,他们是在安然地过着每分每秒,没有那么多功利之心与焦虑忧愁,实实在在地‘享受’生活。
台湾有“劳保年金”和“国民年金”,分别适用于有工作和没有工作的人。其中“劳保年金”是台湾老人退休后主要的生活保障来源,和平均月投保薪资和年资有关。
相比同龄的台湾公务员而言,退休后月领28000余元新台币的林乐源幷不富足,但他与台北市银发族协会的其他会员一样,提倡的是:人生七十再开始,让我们“吃得有益、喝得有闲、玩得起劲、乐得有伴”。
这样“高调生活”的老人,在台湾比比皆是,多数人爱玩也会玩。当大陆老人忙着给下一代攒钱买房娶媳妇的时候,他们在单车环岛或是周游列国。
台湾“观光局副局长”刘喜临在今年10月举行的台北国际旅展上表示,目前台湾银发观光市场锁定日韩与大陆,业界已针对缺乏交通工具、体力不好、不喜欢用网络获取信息的银发族群,推出个性化服务。
台当局的最新统计显示,截至2013年6月,台湾65岁以上人口264万人,较去年同月增加8.6万人,占总人口11%。
有学者指,台湾将在2018年进入高龄社会,仅历时25年(1993年至2018年),期间少子化也将使14岁以下人口锐减近半,老化指数快速攀升,社会保险如何因应人口结构的快速改变,值得关注。(记者 冽玮 陈立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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