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拿大作家艾丽丝·门罗在去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,只有一部短篇小说集《逃离》有中文版,但诺贝尔效应马上在她身上显现。先是去年底译林出版社的7卷本门罗小说集问世,她最新也可能是最后的小说集《亲爱的生活》中文版日前由北京新经典出版。
门罗如何成为作家
《亲爱的生活》英文版于2012年底出版,2013年在获得诺奖之前,门罗就对外宣布她将封笔。2013年6月19日,门罗以当年出版的小说集《亲爱的生活》获得安大略省的延龄草图书奖时,她曾告诉《国民邮报》:“我也许不再写了。”
《亲爱的生活》中最令人惊艳的部分,在于最后四篇被归入“终曲”单元的具有自传性质的小说。在这四篇作品中,门罗第一次写到自己的童年,从中读者得以窥视门罗的童年与成长。通过《亲爱的生活》,读者也许可以理解她是如何成为一名作家的过程。
学者解读门罗作品
在5月中旬于北京举行的《亲爱的生活》中文版首发式上,北京大学教授戴锦华谈论了她所理解的门罗。“我相信写作是支撑、依托她生命的最重要原因,可能表面上,她在小镇生活,做母亲、做妻子、做饭,但是非常少的写作时间是她生命的寄予,这是我的猜想。”戴锦华说。
戴锦华说,门罗的作品其实一直在讲逃离,“但实际上人们好像没有逃到哪去,或者人们因为逃走而自己制造了那种永远不够弥补和挽回的东西。”
阅读《逃离》,戴锦华直接想到曾经阅读契诃夫的感受。“契诃夫来自19世纪和20世纪之交,这个时代经过百年和平即将进入世界大战,而他刚好在这样一个时代裂开的地方,捕捉到那样一种无助。”
门罗作品里的人物
在当天的首发式上,戴锦华不可避免地被问到,门罗是否算是女性主义作家。戴锦华说,在读《逃离》的时候,偶尔会有女性主义的念头进入脑中。“因为我觉得她在讲人类当中的一半人,叫做女性。她们在这个社会的结构当中遭遇到一些伤痛和不可避免的压迫。”而到了《亲爱的生活》中,作者是不是女作家已经不重要了,她指出,不是说门罗无视女性生活,而是她把女性所遭受的创伤跟男性生命经验放在了一起。相对于门罗,加拿大的另一位女作家阿特伍德可能更加女性主义或女权主义。
戴锦华举了《亲爱的生活》中《火车》这一篇,这是一位男性主人公逃离、逃离、再逃离的故事,“这样一个脆弱敏感的男性,结果变成在他身后留下一个、两个心碎女人的男人,同时他付出了心碎的代价。在《火车》中,你会看到门罗特有的质感没有改变。”(乌宛)
[责任编辑:杨永青]